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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名:純血飼養

作者:

章節:共 135章,最新章節:New 番外10 父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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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介

即使面對諸神的詛咒,也要與你一同墮入黑暗的旋渦,踏上布滿殘骸的罪惡之路,路的盡頭,讓我為你披上染血的嫁衣!

歡迎來到血族的永恒過度我的——天使!

愛戀與嫉妒·詛咒與祝福·忠誠與背叛!最暢銷的血族愛情小說!

繼《黑暗的祝福》《天使的私心》

血族系列圖書再創臺灣、香港圖書市場熱銷記錄

榮膺臺灣十大暢銷華文小說排行榜

《暮光之城》後全國血族發燒友必讀小說推薦中!

愛你多疑殺死你,神嫉妒我們。

血族的新娘 楔子

楔子 來自東方的納納

巴黎郊外的古爾伯瓦市內有家名叫「另一岸」的小酒吧,在當地以富有浪漫情調而出名。事實

上這一類的酒吧裏或多或少都有些使人沈醉的特色,但像「另一岸」做得這樣成功的卻很少見



霓虹閃爍的街角,三兩張鋼絲躺椅,一塊巨大的菜單牌,外加一串聲音悅耳的風鈴,「另一岸

」的世界便從這裏開始。

酒吧內部被裝飾成典型的諾曼底風格,木筋墻和石塊地板散發著覆古的蘇合香味,窗外的光線

被厚實的帷幕遮蓋,唯有燭臺和枝形吊燈上燭光搖曳,將整個酒吧籠罩在迷人的昏黃光影中。

客人們喝酒閑聊間,一串串低婉悠揚的小提琴聲在耳畔穿梭而過,更是如同點睛之筆一樣,把

浪漫的氣氛展現得淋漓盡致。

當然這家酒吧還有很多其他特色,比如獨眼酒保啦,光頭店長啦,還有躲在後臺從不現身的神

秘調酒師等等,但是當現場拉奏的小提琴聲緩緩響起時,這些特色就全都被這位拉奏者耀眼的

光芒給蓋過去了。

像往常一樣,很快便有客人坐上吧臺的高腳椅,帶著欣賞的眼光遠遠看著拉琴的東方少女。

「老板,這個女孩拉得不錯喲,我可以點支哈雷蒂的曲子嗎?」

光頭店長轉過臉,邊擦酒杯邊回答:「這恐怕不行,那孩子來法國才沒幾年,對我們的音樂不

熟悉啦。」

「這樣啊,真可惜……現在的這支曲子雖然也不錯,可是總覺得太憂傷了一點。」

「唔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啦。」

光頭店長剛閉上嘴,獨眼酒保已經夾著托盤走回吧臺,跟客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。

「還記得嗎?一年前各國新聞網上曾報導過,有一對愛好徒步旅游的夫婦在南部森林裏神秘失

蹤的案件,最後被懷疑是遭到當地黑社會綁架之類的,當時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呢……」

「啊,這件事我有印象!可是我聽到的版本好像是說,他們被沼澤裏的微生物分解了呀。」

光頭店長這時嚴肅地插嘴道:「不對,你們都錯了,最後調查的結果是,由於宇宙中突發性的

空間翹曲效應,他們被傳送到了跟地球現有空間平行的異位面星球上!」

「……」

拉琴的少女後腦勺滑下一滴冷汗,小提琴的高音突然有一些走調,吧臺上的八卦三人組看了看

她的背影,又低下頭繼續閑聊。

「那麽,」客人點了一杯杜松子酒,抿了一口問,「這件事跟這位少女有什麽關系呢?」

「不瞞你說,她就是那對夫婦的孩子……啊,有客人來了,我得走了。」

獨眼酒保又托著盤子忙開了。

光頭店長彎下腰貼著客人的耳朵,補充說道:「大概是一年前吧,她的母親再嫁,她便跟著母

親來到法國,和繼父一起生活,可是想不到才過沒多久,就發生了那種事……父母至今下落不

明,她又還未成年,既拿不到遺產又拿不到保險金,所以就只好四處打工來維持生計了。」

客人聽了連連嘆息道:「真可憐呢,難怪小提琴的音色會這麽傷感。」

「是啊。更可憐的是,她不久前剛剛收到巴黎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,卻因為付不出學費,不得

不放棄入學。」

「唉……要是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得上忙就好了。」

光頭店長突然停下手中的活,眼裏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。

「不是現在就有嗎?」

「咦?」

「給,菜單。」光頭店長笑容滿面地說,「假如客人你再多點一柱啤酒的話,我就給她加工資

。」

「呵,老板你可真會做生意啊!好吧,我看看……唔,我要一根黑啤柱,外加兩杯路易十三。



「多謝惠顧!」光頭店長立即對正中央的少女打了個響指,「納納,拉一支哈雷蒂的曲子給這

邊的客人吧。」

納納轉過身點點頭,重新調整了一下脖子和琴身的角度,輕而易舉就轉變音色,拉起明快的旋

律來。

「什麽?」客人頓時傻眼,失笑道,「真是的,明明就會拉嘛,我被你騙了啦。」

「人們常說意料之外的禮物才是真正的禮物,不是嗎?」

「算了,這是我最喜歡的曲子,看在她拉得這麽出色的份上我原諒你了。」

光頭店長笑著聳了聳肩,繼續擦他的酒杯。

「不過關於她的身世,我可沒有騙你哦,你多點的那部分我會全部算進她的工資裏的。這樣做

,也算是表達我對音樂的一點點支持吧……」

───

淩晨1點。

歇業後的酒吧休息室裏,納納按慣例做著小提琴的保養工作,一手托著琴身,另一手拿著幹布

,小心翼翼地擦去琴弦、琴腹和指板上的松香末。

一想起剛才那位客人同情的眼神,她就感覺渾身不自在。

店長和酒保真是兩個大嘴巴……

她明明還沒有淒慘到那種地步好不好,為什麽總是喜歡跟客人提到她父母失蹤的事啊?而且還

半慫恿、半強迫地要求客人買昂貴的酒,這樣做真的不會有問題嗎?

雖然他們想用這種方式幫助她的好意,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啦,但是這麽一來,總覺得像是在故

意扮可憐,厚著臉皮乞求客人的施舍似的,害她羞愧得連頭也擡不起來。

可是每當她跟那個光頭店長抗議的時候,店長卻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,一邊閃著淚光,一邊看

著天空說:「這是男人的浪漫,你是不會懂的……」

拜托,你要浪漫是你的事,不要拖我一起下水啦!

想歸想,納納卻不敢當面跟金主頂嘴,只好任由他和酒保兩個人去散布八卦。結果發展到最後

,她的身世就變成酒吧的慣例討論話題,而她的悲愴小提琴獨奏曲也就漸漸成了酒吧的一大賣

點了……

真不知道是該高興呢,還是該難過。

納納嘆了口氣,把擦好的小提琴收拾進琴盒,打開記事簿,確認接下來的打工內容。

「明天是星期三,孩子們下午不上課,那麽早上就去M夫人家教漢字,下午去D夫人家照看小孩

,晚上7點去奧賽博物館打工,11點以後再回到這裏拉小提琴吧。」

決定好第二天的行程之後,她在今日一欄上畫了個大叉,寫上了幾句簡單的註釋,正要順手合

上記事簿,一個紅色標記的日期躍入她的眼簾。

2月28日,這是一年前法院推定父母失蹤的日子。納納呆呆地放下記事簿,望著漆黑一片的窗外



原來到明天就已經整整一年了啊……

「叮鈴鈴鈴──」

突然,一陣急促的手機來電提示音,把納納從恍惚中驚醒。她拍了拍手上的松香末,從背包裏

摸出手機。

來電顯示是未知,納納一臉疑惑地將耳朵湊上去。

「晚上好,加佩小姐嗎?」

「嗯、是我。」

「這裏是南特爾地區警屬,關於一年前加佩夫婦失蹤一案,我們有了一些新進展,能麻煩你來

警屬一趟嗎?」

感覺到心跳急劇加速,納納困難地吞咽了一下,半天才結結巴巴開口:「請、請問,新的進展

是指……」

「我們找到了一點跟加佩夫婦有關的東西,具體情況等你來了再說吧。」

「好,我馬上就來,請問……」

電話卻已經中斷了。納納合上手機翻蓋,抓起背包就向門外沖了出去。

從酒吧「另一岸」坐RER A線到警屬只需十五分鐘,但對納納來說,這十五分鐘卻比任何時候都

要難熬。好不容易熬到火車停站,一路飛奔跑到警屬門口,又耐著性子通過安全檢查,抱著一

顆忐忑不安的心,納納終於敲開了搜查辦公室的門。

接待她的正是打電話通知她的警官,年齡約在四十上下,高鼻梁凸顴骨,臉上一副看不出表情

的職業笑容。

「你好,加佩小姐,我是隸屬巴黎司法警察總屬的搜查官迪第埃……」

在他自我介紹時,納納卻心神不寧地環顧辦公室四周,心裏暗自猜測到底會是什麽新進展。在

看到離她不遠處一名年輕警員手裏的東西時,她的目光突然停滯不動了。

這個年輕警員提著一只黑色的大尺寸塑膠袋,袋子的正面貼了一個編號為D00225的白色標簽,

上面寫著她父母的姓名:麗元加佩夫人和尼古拉加佩先生。

一瞬間,納納的心幾乎提到喉嚨口,發出來的聲音也顫抖不已:

「這、這個是……什麽?」

「哦,那就是我們找到的東西。」迪第埃警官向年輕警員做了個手勢,招呼他過來,然後一臉

嚴肅地對納納說,「別急,我們坐下來慢慢說。」

納納卻根本沒有「坐下來慢慢說」的心情,黑色的塑膠袋讓她產生非常不好的聯想,如果不是

看在有兩位警察在場的話,她幾乎就想捂著眼睛和耳朵奪門而逃了。

在年輕警員動手撕開塑膠袋的封條,一圈一圈解開繩子時,納納心驚膽戰地僵在原地,閉緊眼

睛,心裏不停地默念著:不要是他們、不要是他們、拜托千萬不要是他們……

過了幾秒,聽見塑膠袋被打開的聲音,納納猛地深吸一口氣,抱著豁出去的心情睜開眼睛一看

──

一只陳舊不堪、滿是泥巴的登山包孤零零地躺在塑膠袋裏。

納納張開嘴巴,呆呆地看著迪第埃警官。

「誒?是背包?」

「沒錯,是背包。」

「……你說,你們搜查隊找到的東西就是這個?」

「沒錯,就是這個。」

納納扶了扶沈重的腦袋,跌坐在椅子上,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忍住想把心聲劈頭蓋腦往他頭上丟

去的沖動:

哇咧,這些警察到底是想怎樣?既然是這麽簡單的情況,為什麽電話裏不事先說明,還讓她提

心吊膽地一路跑過來?就算電話裏不好說,那見了面總可以直截了當說出來了吧,為什麽還要

坐下來慢慢說?故意吊人胃口很有趣嗎?

這些倒也算了,最重要的問題是……一個好端端的旅行背包,為什麽要用黑色的塑膠袋裝起來

啊?!還貼上標簽和姓名,這會讓人聯想到「變態碎屍案」耶!拜托也稍微考慮一下平凡小市

民的心情好不好?

迪第埃警官當然不可能聽到她的心聲,見她低垂著頭,還以為她是一時觸景傷情,難過到說不

出話來,於是便放低嗓音安慰她說道:

「別擔心,雖然對於加佩夫婦的行蹤我們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,但是這個背包給了我們很多線

索。據報告說,背包是在森林未指定紮營區的地底下,某個坍塌的帳篷裏挖掘出來的,發現時

周圍大部分物品都已發黴腐爛,只有這只背包由於防雨布的保護而幸免於難,裏面的物品也大

都完好無損。經過鑒定,我們確定這是加佩夫婦隨身攜帶的旅行包,可以證明當時的失蹤地點

就在那裏,但是遺憾的是,具體原因還不十分明朗……」

說著,迪第埃警官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,遞給納納。

「這是旅行包內所有物品的清單報告,你可以憑記憶核對一下,也可以直接在背包裏查看,有

什麽疑問請立刻告訴我,也許會對搜查有幫助。」

想到父母仍然下落不明,眼下還有重要的事要做,納納這才稍微振作了一點,把心思集中在那

只登山包上。

其中某個奇怪的物品引起了她的註意。

「這是什麽?」

在一堆普通的旅行用品中,躺著一面四四方方、書本大小的鏡子。鏡面厚而晦暗,照出的人影

有些扭曲模糊,但四周的邊框卻雕刻得十分精致繁覆,一些金色的百合和銀灰色的狼交織成對

稱的圖形,使得鏡子整體看起來耀眼奪目。翻轉過來,鏡子背面還刻有一個錦旗形狀的紋章,

以及一行早已辨認不清的字母。

迪第埃警官瞄了眼鏡子,嘴裏嘀咕道:「怎麽,這不是加佩夫婦的東西嗎?」

「我想應該不是。」

「唔……」迪第埃警官看了看物品清單,「報告上說,這是仿照中世紀風格做的手鏡,因為是

贗品,並沒多大價值,大概是加佩夫婦在旅行途中買的紀念品吧。」

納納卻單手抵著下巴,看著鏡子陷入沈思。

「你想到了什麽?加佩小姐?」

「不,也沒什麽重要的事。」

「沒關系,哪怕只是一點小事,說說看也好。」

「那個……這面鏡子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,但是又一時想不起究竟是在哪裏。」

「那麽等你想起來時再給我打電話吧。」

納納點點頭,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在鏡子中的臉,心裏突然有絲莫名的緊張,卻怎麽也找不出

原因。

「另外,還有一件事。」 迪第埃警官清了清嗓子,等納納擡頭望向他時,他才緩緩開口說,「

到明天為止,這件案子的調查已經持續一年了吧?」

「是,正好一年。有什麽問題嗎?」

「雖然很遺憾,不過我想還是應該提醒你一聲,加佩小姐,從明天開始你就可以向法院提出宣

告死亡的申請了。」

納納驚愕地擡起頭,好像完全聽不懂他的話似的。

「宣告死亡?」

「是的,老實說,我們認為找到加佩夫婦的希望已經不大了。」

「……!等一下,不是已經找到他們的背包了嗎?」

「事實上,正因為找到了,才覺得生還的可能性不大。」 迪第埃警官嘆了口氣,看著納納繼續

說,「你還未成年,又沒有別的親戚,加佩夫婦的積蓄也不多,這次失蹤事件對你的生活一定

造成不小的影響吧?假如他們被宣告死亡的話,你就可以獲得一筆賠償金,在18歲以前,你至

少擁有一半的財產支配權,這樣一來生活就有保障了……當然了,我們並沒有放棄搜查,死亡

宣告也隨時可以撤銷,具體怎麽做你可以向律師咨詢,我只是提出建議而已。」

納納瞪大眼睛,緩緩垂下頭,看著地上那只熟悉的背包,視野漸漸模糊起來。

「宣告死亡……」

這一年來她一次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,就算有過類似的念頭,也總是會下意識拿出各種各樣的

理由來說服自己,然後不斷進行自我催眠:不會有事的,只是暫時失去聯系而已,只要我努力

賺錢維持這個家,很快就會再見面的……

這樣的信念不知道拯救了她多少次。所以現在也一樣。說她是自欺欺人也好,固執己見也罷,

但只要沒有確認死亡,這樣的心情就絕對不會改變。

「怎麽樣?需要為你聯系律師嗎?」

「不用了,謝謝你的建議,不過……我還是想繼續等下去。」

走出搜查辦公室的大門,納納呆呆地靠在墻上,第一次體會到即便再努力都無法如願以償的現

實,認清現實的絕望,以及絕望過後如潮水般向她湧來的孤獨感。冬季清冷的淩晨,帶著滿是

泥痕、早已褪了色的沈重背包,她又一次單獨回到了家。

而失蹤了一年的父母,仍然下落不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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